第七十八章 李过之惑 (第1/2页)
虽然场面很血腥,但是这些兵将毕竟都是李自成引以为骨干的兵将,这样的场面,对于他们来说,早已是司空见惯了,虽然官军炮火猛烈,但是这个时代明军的炮火尚不能形成对战场的阻断,所以声势骇人,却并不能阻止他们前进,这些李自成麾下的兵将根本不去看那些血肉横飞倒在地上的袍泽,一个个红着眼睛,高声喊杀着继续飞步朝着前面冲去。
如此一来,看着悍不畏死冲来的这些贼军,官军也又一次开始紧张了起来,军官们默算着贼军和他们之间的距离,眼看着贼军前锋已经冲至他们面前六七十步的时候,终于有官军受不了这种压力,不待军官下令,有人便紧张过头,擅自按下了鸟铳上的龙头,一声闷响之后,弹丸随即离膛而去,打向了迎面而来的贼军。
七十步虽然是鸟铳的有效杀伤距离,但是这也只是对于身上没有甲胄的敌人可言的,而鸟铳因为质量问题,往往官军的火铳手都不敢装足火药,于是更加减弱了鸟铳的威力,七十步打中人,只要披甲,哪怕只是一件棉甲,基本上就已经使得鸟铳的弹丸失去威力了。
这也是刑天军目前对火铳手要求必须要等到敌军进入到五十步之内,才能开火的原因,使得火铳手往往在开火同时也要暴露在敌军火力范围之内,其实不是肖天健不愿意让鸟铳装足火药,而是他们缴获的鸟铳,实在是质量不够让人放心,不过他们使用的定装火药,一定程度上却也弥补了鸟铳质量的问题,使得装药稳定,故此临阵开火,炸膛率倒是还可以控制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。
一个火铳手一开火,连带着引得其它火铳手也跟着纷纷开始开火,顿时在官军阵前,便喷出了一排硝烟,鸟铳的弹丸劈劈啪啪的便打在了冲锋的义军阵中。
但是这轮发射并未给义军造成太多的麻烦,前排的基本上都是刀牌手,他们手中的藤牌为他们提供了充分的掩护,一些弹丸打在藤牌上,却无法穿透藤牌,只是震动了一下持牌的兵卒罢了。
官军阵中立即响起了一阵军官的怒骂声,当即一个因为紧张过头,擅自率先开火的官兵便被拖下去,一刀砍掉了脑袋,如此一来,官军的火铳手一个个噤若寒蝉,不敢再擅自开火了,而已经开过火的铳手忙不迭的开始重新装填,做好再次发射的准备。
官军方面眼下根本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定装火药,所以鸟铳复装的时候,很是麻烦,有的官兵稍微手一哆嗦,火药便倒入多了,这样一来,开火的时候,便加大了膛压,使得炸膛率居高不下,这也是官军虽然有鸟铳,却并不喜欢用鸟铳的缘故,而贺人龙的官兵自然也不能免俗,军中装备的鸟铳数量很是有限,故此即便是火铳手提前击发了鸟铳,也对战局影响不大。
直至双方接近到了五十步之内以后,贺人龙才在阵中大吼道:“放箭!……”
早已在车后做好了准备的弓弩手们,纷纷上前一步,奋力开弓,指向了阵外那些迎面而来的义军,随着军官们的一声令下,一丛箭雨如同乌云一般疾然从官军阵中飘了出去,然后又如同暴雨一般的落在了义军人群之中。
一支支利箭破开空气,发出尖锐的声响,落在人群之中,顿时响起了一片惨哼怒骂之声,不少义军兵卒踉跄着扑倒在了前进的道路上。
密集的箭雨登时让义军前进的速度为之一窒,而官军阵中的箭雨一经开始发射,便不再停止,弓箭手以极快的速度,将他们插在面前的箭支一支支的发射了出去,其发射的速率,远远的超出了鸟铳抑或火铳的发射速率,顿时给义军方面造成了很大的麻烦。
一个个义军中箭扑倒在地,即便是刀牌手举盾在前,也无法遮挡住这样密集的箭雨,更何况李自成麾下兵将甲胄装备数量不多,许多人几乎可以说是近乎赤膊上阵,对于这样的箭雨,根本无力阻挡,顿时便给义军方面造成了很大的伤亡。
但是毕竟这些义军乃是李自成麾下的精锐,虽然面对着官军如此密集的箭雨阻击,但是依旧没有能彻底遏制住他们的进攻,在李过的指挥下,他们分做三路继续冲向了官军的大阵,同时义军弓箭手、火铳手也进入到了射程之内,纷纷开始挽弓搭箭展开了对官军的反击。
两方弹矢你来我往,在空中不断的交错而过,纷纷扬扬的撒入到敌人的阵列之中,官军方面也开始付出了伤亡的代价,而且李过这一次也携带来了几门小炮,被炮手抬着冲至了官军阵前,架上之后,随即点燃,弹丸纷纷落入到了官军阵中,跳跃的弹丸同样也给官军带来了不小的威胁,一颗弹丸撞入官军阵中,将一个刀牌手的盾牌当即撕的粉碎,半边身子一下被打的血肉模糊,炮弹去势不减,继续朝前飞行,又连续放倒了两个官兵之后,才砸在了一个官兵的胸口上,停止了下来,但是那颗炮弹还是深深的嵌入到了这个官兵的胸膛,使他的胸口深深的凹陷了下去,肋骨断了数根,打的那个官兵坐在地上,大口的吐着血,然后头一歪,便倒在了地上,眼看是活不成了。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