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卷风云激荡几时休第一千五百三十章学问 (第2/2页)
一旦功成,位列公侯,名传天下。不在话下。
这对于每个将军,其实都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,当然,这只是对于大秦而言,而对于东宋,也许会涌现出一些杰出的人物,后人也会听说他们的名字。
但在大秦军旅面前,必定都只能是昙花一现,实实在在的功名利禄,只会属于胜利者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这样的机会。对于赵石来说,也很难得。
但他明智的感觉到,这次盛宴中,缺少他的位置,虽然即便他身在京师,也能分上一杯羹,但相较于前方将士,必定有所失色才对。
所以,他在皇帝陛下这里,没有流露出哪怕一点想要领兵军前的意思。因为他明白,就算他说了,也不过是给皇帝陛下出了一个难题而已,顺便给皇帝陛下心里扎上一根刺之外。最终的结果,不会有任何的改变。
既然如此,何必强求?
不过,他自然也有自己的主意,东边战事顺利的话,也许很快。机会就会出现。。。。。。
他并不着急,也等得起,只是,希望江善等能不负众望,一战功成,不然的话,他这里可就不会再这么客气了。
皇帝陛下说了不少,也追问了一些细节,赵石也算是有什么说什么,但也没太当真,因为之后诸事,需要群策群力。
当皇帝陛下问到既然两路人马,另外派谁领兵南下的事情的时候,赵石也没客气,直接举荐了自己的大舅哥,枢密副使种燧。
这是当年的承诺在起作用,实际上,大秦将领那么多,选谁领兵,都有理由,种燧最大的优势,只在于他当过殿前司禁军指挥使,至于战功才干什么的,能够被提出来的将领,又有哪个不是战功赫赫,将才难得?
景兴年间,以及成武初年的一系列战争,大秦涌现出了一大批杰出的将领。
无疑,这是大秦最珍贵的财富,赵石可以说是居功至伟。
因为现如今大秦数得上的将领,多数都曾在他麾下效力过,在这一点上,遍数朝廷内外,无人可及。
到了最后,皇帝陛下有了醉意,话也开始多了起来,话题也不再局限于当前即将发生的战事上面了。
皇帝陛下再次问起了国武监的事情,因为从国武监,到各地设立武学,都是赵石一力推动,朝堂上下无人不知,晋国公赵石对国武监异乎寻常的关注,而他至今还担任着长安国武监山长之职,就是明证。
其实,让皇帝陛下有些奇怪的是,赵石上书设立地方武学之后,就没了什么动静,竟然撒手不管了。
即便有母丧在身,以皇帝陛下对赵石的了解,也当不至于此才对,因为交给赵石办的事情,赵石从来都会全力以赴,总要弄出来个眉目才成。
这一点上,皇帝陛下早已看的清清楚楚。
从巩义团练,到羽林左卫,再到创立长安国武监,不算战时诸事,之外出使吐蕃,河洛,以及创立明远司等等,赵石所经手的事情,大多都让人无话可说。
但这一次,好像有了例外。
皇帝陛下早就想问,又怕伤了这位近臣的心,母丧,确实是个强大的理由,而他更怕见到一个意志消沉的赵柱国,因为那会让他非常之难受。
君臣相处至今,在皇帝陛下心目中,赵石赵柱国实与兄弟无异。。。。。。
而今天,皇帝陛下接着酒劲,终于问了出来,虽然有所委婉,但话中所指,他不信赵石听不出来。
赵石的回答让皇帝陛下有所错愕,却也算了了皇帝陛下的一桩心事。
“臣是个武人,从读书识字的那一天起,对孔孟之言就颇为不喜,虽然觉着其中一些话很有道理,但终归。。。。。。。有些隔阂。”
“可能是没有老师细心教授的缘故吧,微臣眼界渐开之后,却觉战乱频仍,百姓艰难,所谓的治世之学,没有半点用处,既不能让敌人束手,又不能让人衣食饱暖,而大多数人学了,也不过是求个金榜题名,光宗耀祖罢了。”
“官位这东西谁都喜欢,但男儿大丈夫,读书习字,只为了当官儿。。。。。。着实让人扫兴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后来,随着所见所闻越来越多,微臣就觉得,世间的学问多了,何必只论跟人勾心斗角的学问?”
“战阵之学,是一门学问,农桑之术,也是一门学问,医药之学,博大精深,何尝不是一门学问,再有,工匠身上的本事,修桥补路,行商往来等等,都有可取之处,谁又能缺的了?”
“微臣见的人多了,天赋聪颖之辈,屡见不鲜,却多在文字上下功夫,颇为可惜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生来为人,当各有所长,读书习字便罢,何必都做一个学问?弄的大家都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,瞧着岂不无趣?各行各业,都需人才,一枝独秀之下,其他百业,难道就都成了贱业不成?”
“微臣将国武监推而广之,只想让世人多些选择而已,至于成不成,最后结果如何,与臣并无多少相干,微臣如今已位列公侯,有所求者实在不多,所以,事情办到这一步,也就算了,插手再多,以微臣一个武人,难道还想开万世之师表不成?”
“微臣胡言乱语,还请陛下恕罪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皇帝陛下自然大讶,不过要说有多震惊,那就是胡扯了。
这些年来,和赵石相谈,其实赵石隐约间流露出来的意思,也就是这个了,只是没说的这么清楚而已。
这自然与世情相悖,自孔孟之学传诸于世之后,大家再不满,也不会将矛头对准这个学派。
其势已成,凡悖逆者,都属大逆不道,而之后所有的改革,其实都在孔孟之学的框架之下完成,无一例外。
之后的学派之争,也都是内讧罢了。
而赵石所言,显然脱离了这个范畴,俨然有与儒家之学为敌之意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