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册 第六章 试验品 (第1/2页)
听见道轮的名字,我并不觉丝毫惊讶。早从月hún听到这个名字时的反应,我就察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。再加上天刑提及道轮的只字片语,我便隐约猜出了道轮的真正身份。
只有这种天地念头显化的东西,才无法用道境来区分高下。
这也意味着楚度对北境的威胁,已经达到了昔日魅的程度,逼得北境不得不耗费天地本源来对付。
但道轮并不能所向披靡,为所yù为,毕竟他只是北境庞大意念中的一丝念头。当年,道轮需要有人酿造出酒,才能将魅彻底灭族。如今,他同样没办法单枪匹马地干掉楚度。
道轮还需要帮手。或者可以说成,北境还需要几个可以阻碍楚度的生灵。这有点像是大夫治病,不能光靠大夫一个人的妙手医术,还得要针对病症的草药。
如果楚度是病症,道轮是大夫,围困住楚度的吉祥天众人就应该是药剂了。
只是光凭这些药剂显然不够,还要再下几剂猛药。比如天刑,比如我,又比如我目光闪动,思绪百转,寻思如何利用这一次难得的机会。
迈入知微,我的法力可以凭借空城精华源源不断地提升,神通术法可以凭借卓越的天资自行创演,可是道境呢?
天劫过后,我的道境显然陷入了山重水复疑无路的瓶颈。
阻吾道者,究竟应当如何?斩后会如何?背后会如何?弃后会如何,不舍后又会如何?
当道心不能悟出结论时,唯有身体力行地去实践,看一看这个“后”究竟怎样。
这是一个笨却有效的法子,就像传说中的神农尝百草,吃了后难免会中毒呕吐,但最终会找出百草正确的药xìng。
我自己的好友、大哥和爱人当然不可能拿来试药证道。
正如晏采子可以将公子樱当作一个试验品,可他终究狠不下心,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。
所以对我而言再也没有比楚度更好的试验品了。击倒楚度,我的心境必然会生出柳暗huā明又一村的变化。
我需要看一看这个变化。这个变化未必能令我感悟精进,但至少可以提供一番验证。
下意识地抬起头,我的目光穿过悠悠河水望向苍茫无垠的天空:这是赤果果的阳谋啊!为了我自己的道境精进,也必须充当对付楚度的一剂猛药。北境无需逼迫,无需显念,我自会自愿去做。
我的念头又是一转:当年那个酿出酒的人,必然也是对魅生出了觑觎之心,才会被道轮借势利用吧?不管那个人想要对魅做什么,他最终未能得逞,北境才是真正的赢家。
可惜那个人的身份已经很难查出来了兴许早就死了。
“道轮是怎么样子的?、,我沉思片刻,忍不住对天地显化的念头生出了好奇。
月hún摇摇头:“我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了。”我无法置信地看着月hún,这样铭心刻骨的血海深仇怎么可能记不住仇人的脸?
月hún苦笑一声:“我可以清晰回忆出当晚发生的一切,唯独想不起他的样子。越是回想,道轮的脸就越模糊,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擦掉了他的眼睛、耳朵、鼻子只剩下一张混混沌沌的轮廓。我甚至记不起,他到底是男是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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